⑴ 《瘟疫》 這部電影講什麼
1987年某天年輕的丹麥導演拉斯馮特里爾與製片人凱斯打賭說他可以花一百萬丹麥克朗(現相當於130萬左右人民幣)拍一部電影,這在當時的丹麥幾乎算是投資電影的底線了。凱斯欣然應賭並給他們找來了100萬丹麥克朗,於是電影《瘟疫》開拍了。
丹麥電影學者彼得謝普勒說,《瘟疫》不算是部好電影,但卻是不得不有的電影。因為,從某個層面來講,《瘟疫》可以說是拉斯馮特里爾的自傳性電影,也是可直接透徹的了解拉斯馮特里爾如何將他個人的理論實踐於電影中的電影,更是想要了解拉斯馮特里爾電影創作方式的絕佳範例。
但就對於影片本身而言,我同意彼得謝普勒的前半句,《瘟疫》不算是部好電影。拉斯在《瘟疫》中採用雙線並行,互相交錯的敘述方式,一方面敘述拉斯和他的長期共同編劇尼斯佛索是如何進行《瘟疫》中的電影《瘟疫》的創作,一方面又將他們即時的創作用影像表現出來。在電影中拉斯、尼斯,甚至凱斯都扮演自己,拉斯又在電影中的電影里扮演主角梅斯梅爾醫生。
應該說,電影中的《瘟疫》在大部分時間里是個不錯的故事。在這個故事裡,梅斯梅爾是一個希望利用自己所學去幫助可能遭受瘟疫折磨的人們的醫生,但在最後他發現自己其實就是那場瘟疫的始作俑者,他就是病源的攜帶者,是他傳播了這場瘟疫,所有人因他受盡折磨,而他卻以為自己是一個解救者。這也是拉斯在歐洲三部曲(《瘟疫》是歐洲三部曲第二部,其它兩部為《犯罪分子》《歐洲特快列車》)中不斷重復的母題:「無知的執善,卻是促發助長邪惡並使其不朽的推手」。但拉斯對梅斯梅爾設計了一個最後投向宗教信仰懷抱的結局,這是一種玩笑,令人無法開懷的玩笑,科學向神學跪倒,結局倉促且不能令人信服。或許這只是個初本,又或者拉斯藉此諷喻些什麼,更或者拉斯只是想通過一個簡單的故事構想來表達他的母題,用不著細究。
所以這或許不能算這部影片的大缺點,整個影片真正的硬傷來自他的另一線。影片一開始就通過一個莫名的畫外音告訴我們,在這五天的創作之後來自現實世界的真正瘟疫就要爆發。所以說,一開始導演就明確的告訴我們,這不是一個單純的拉斯馮特里爾怎樣創作電影的教學片。但我們滿心期待的現實世界的真正瘟疫是什麼呢。影片最後用十幾分鍾時間描述一個女孩被催眠並進入電影中的電影《瘟疫》的劇情,我不知道該怎樣來描述女孩這十幾分鍾的表現。觀影時,面對女孩從抽搐到歇斯底里,徹底瘋狂,乃至莫名奇妙不明所以的脖子上長出膿包時,我坐立不安,不知所措,心裡一個勁問,咋啦,這是咋啦,羊癲瘋?瘋牛病?太無厘頭了吧。如果說這就是導演要表現的現實世界的真正瘟疫,那這也太勉強了吧,幾乎沒有鋪墊,突然的直接的以極其誇張的表演表達一個莫名其妙的主題以期提升影片的深度,坦白說,很有些失敗。在影片的解說音軌里尼斯說,我們是想表現艾滋病的,用這么小的投資表示這么大的主題……。小投資表現大主題是有點難,而且可以肯定他們表現的不能算是很好。
還有,影片開始拉斯搭乘計程車,計程車一再後退而不前行引來司機哈哈大笑這場戲也有些誇張。拉斯對此解釋說一部電影如果要賣座,必須要有好笑的橋段。這其實並不好笑,即使好笑也表現的太刻意了。而且諷刺的是他的《瘟疫》很不賣座。當然我覺得他在《瘟疫》里的一些諷刺還是很好笑的,比如在醫院里那兩個一唱一和的醫生,還有那個神父喃喃說他學了兩天就當神父了,以及拉斯他們和凱斯在飯桌上對丹麥電影當權者的嘲諷,等等。
再者,大概是因為投資的原因,影片的畫面、拍攝都讓人以為這或許是拉斯在《Dogma』95宣言》以後拍攝的影片。影片為黑白畫面,很多場景都使用手提式拍攝,現場收音,在戶外你甚至都能聽到風聲「呼呼」的掠過。讓人在整體觀影上感覺有些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