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2013年,比特幣與車庫咖啡
說說2013年的車庫咖啡。
那一年,一個慵懶的午後,各路年輕人湧入這個新出現的創業聖地,與各種有夢想的人聊天,勾兌項目,有清華北大的天之驕子,有窮途末路的北漂,有帶著項目的夢想家,還有老奸巨猾的投資人。也在那天下午,李笑來在車庫咖啡里眉飛色舞地給中國第一批好奇的年輕人介紹什麼是比特幣,有兩個坐在後排的年輕人悄聲說話,一個問:「哥們,你覺著這玩意兒靠譜嗎?」,另一個低聲回答道:「說實話,聽不懂,但好像蠻牛逼的。」前排有一個來自山西叫二寶的小夥子,聽得卻很入神。
也就在2013年,車庫咖啡還能用比特幣結賬,在那年3月,一位名叫傑克的美國留學生問可否使用比特幣買咖啡,車庫咖啡2號員工黃芬後來說:「我們當時有一個合夥人正研究比特幣,正愁沒地方去找呢,就同意了。不過,還沒等我們拿到比特幣,就被研究比特幣的合夥人換走了,我們最後還是收的現金。」
01
2013年,趙東已經是車庫咖啡的技術負責人了。當時他買了墨跡天氣的股份,想創業,就泡在車庫咖啡。
趙東(2013年):
在去年的時候,3月份的時候有一個朋友說他在玩比特幣,他建議我也買一點比特幣。我問為什麼要買這個東西呢?他說掙錢啊。很簡單嘛,我玩比特幣最早也是因為這個東西看上去能掙錢,因為我賣掉墨跡天氣以後手裡也有一點錢。
另外是去年我正好把房子賣掉了,為什麼我把房子賣掉呢,因為我在去年10月份發了一條微博,大概講我賣掉房子以後買比特幣的事,好多人以為我是為了炒比特幣把房子賣掉了, 每次出來講這是一個誤會,我並不是為了炒比特幣賣掉房子的。其實很早的時候我就覺得中國的房地產要崩潰。終於到了去年的時候,我覺得房價比較高了,我跟我 老婆說咱們把房子賣了吧。以前我和老婆說的時候,老婆覺得家裡沒有別的資產,她覺得把房子賣了拿這個錢干別的事不安全,去年的時候我終於成功說服了我老婆 把房子賣了,而且當天決定賣,當天就賣了。
在那之前,我賣掉墨跡的錢中有一部分其實是做了非常差的投資,我大概有一半的錢在銀行存的定期,還有一半的錢買了基金,當時並沒有特別好的投資,存銀行定期利息很低,我買了一年的基金以後發現基本上都是賠的,賠10%左右,沒有好的理財手段。正好這時候我朋友跟我說,你可以玩玩比特幣,我就看了一下比特幣的歷史走勢,波動很大嘛,波動很大就證明可以投機。
當時比特幣中國,我充了50元進去,我先試試比特幣是什麼東西,那時候應該是2500元/個,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特別快,後來就發現比特幣漲得 特別快,我就有點著急了。有一天在車庫咖啡和朋友一塊喝酒,那幾天從600元突然漲到1000元,我就和朋友,我們一塊買點比特幣,一人拿1萬元,一人買 10個,要是跌了我們就不管它了,反正1萬元在我們那兒也不是特別看重。我們漲到1500元錢把它賣掉,不管它漲不漲了。我倆一人1萬元買了10個幣,大 概不到一星期的時間突然漲到了1800元,應該是那天中午的時候突破了1500元,那時候他給我打電話,比特幣過了1500元,我們賣了吧。我說好,我回 去就賣。當我回到電腦前的時候就到了1800元錢,我正好在1800元錢把10個賣掉了,賣了挺高興。
正好半夜我有兩個同學從大連過來晚上和我一起喝酒,也在車庫咖啡旁邊。我們喝酒喝到半夜的時候,我也經常拿出手機看看比特幣的價格,一看價格跌 到650元左右,然後又反彈到900元,我就自己900元又買了10個,第二天早上在1300元又把它賣掉,短短不到兩個星期的時間用1萬元賺了1萬多,我就跟老婆吹牛,我說這次投資很成功吧,那時候我還沒有用過iPhone手機,我就買了個iPhone手機。我的第一部iPhone手機就是因為一次很幸運的投機有了。
笑來曾經跟我說,他當時也花了很多錢挖礦,挖礦失敗以後,他就意識到在錢的世界裡資本本身就是最有效率的。當時我問他,你買比特幣的時候是怎樣 做到了1美元的成本,笑來說他當時正好趕上了一個下降通道。我買比特幣的時候,第一次買是1萬元,正好漲到了當時歷史最高點266美元,然後就掉下來,掉 下來以後大概有幾個月的熊市,這正好是一個下降通道,我在下降通道里大量買入。當時大概從800元錢,每跌一點我就買一點,跌50-100元我就買10萬 元的,這樣我從800元錢一直買到400元錢,均價500元,這2000比特幣就是這么來的,成本還比較低。
02
這一年,清華大學26歲的計算機系高材生田甲也來到了車庫咖啡,「可能因為我是計算機系畢業的,所以對比特幣特別感興趣。」當時這個說話聲音不大的男孩,談起第一次與比特幣接觸時顯得很興奮。
「當時國外有一篇報道叫《史上最危險的貨幣》,我才知道原來有種叫比特幣的貨幣。」田甲在一番追本溯源之後,也打算開始嘗試挖礦來賺取這個以計算機運算為基礎的貨幣,「雖然現在挖掘機越來越先進,但燒顯卡挖礦是最劃算的。」
2011年,他花了1萬元在中關村攢了個「挖礦機」,用這個挖礦機,他花了3個月的時間,挖出了100個比特幣。「照顧機器可比照顧人還累。」田甲回憶說,在他當時不大的出租屋裡,擺放著「挖礦機」,3個月用了1000多度電,就為了挖掘比特幣,挖礦機散熱厲害,「就算是剛洗完的衣服,放在屋裡一會兒就幹了」。
然後,田甲用一部分比特幣,換了他夢寐已久的高配電腦。在他看來這買賣還挺劃算,也更激發了他對比特幣的興趣。
03
2013年12月6日晚上,中關村車庫咖啡館內的氣氛很緊張,比特幣經歷歷史性大幅震盪,基本每台正在運行筆記本電腦,都打開了一個比特幣實時交易行情的頁面。無論是辦公還是談事情的人們,都會不時瞄一眼不斷跳躍的數字,時刻准備著一有行情就出手。就連吧台後的幾個小伙計,也湊在一起用手機查看行情,希望能抄底買一兩個比特幣。老闆蘇菂則不停地接著媒體打來的電話,回答關於比特幣的種種問題。雖然整個大廳比較安靜,但氣氛明顯不似往常輕松活潑。「今天咱們見證歷史了!行情變化太快,吃頓飯就錯過機會了。」咖啡里資深玩家二寶叫住前來采訪的記者說:「現在,只要是IT圈內人士,基本上人人關注比特幣。你現在去中關村任意一家咖啡館,肯定能聽到人們談論比特幣。」
2013年車庫咖啡故事裡的三個人,趙東、田甲和二寶,現在也都成了圈內赫赫有名、身家上億的大佬。但如果回到那年的那一個慵懶的午後,你恰巧路過車庫咖啡買杯喝的,聽到他們的討論,你會察覺這涓涓細流的洶涌未來嗎?
② 高科技讓我們失去了什麼作文
人類已進入高科技時代,科技如同貨幣一樣,在人們的生活中一日不可或缺。然而,在人們崇拜它、信賴它的同時,高科技卻給人類生活帶來意想不到的負面效應,人們將更加崇尚回歸大自然,追求生命的本來意義。
科技是我們這時代的貨幣
美國一年的經濟規模是8萬億美元,其中最大的兩個市場是:1)消費科技,2)逃離消費科技。
你的筆記本電腦放在家中書桌上,旁邊堆了一疊重要的待讀文章。但你決定拿一罐冰啤酒,看一會兒電視來輕松一下。一個晚上很快地過去,你看過夜間新聞,聽過辦公室的語音信箱,便上床了。你躺在床上睡不著,你的丈夫或太太正在網上與人聊天,同時盤問你今天發生了什麼事。你慚愧今天對一個新來的同事發了脾氣;想起你曾給修理工人打過call機,但他沒如約回你電話;雖然很累了,還是後悔沒給兒子念一段床邊故事;得意在一項房地產買賣上堅持4%的傭金。你思忖著明天待辦的事項,不知不覺睡著了。早上六點半你醒來,不記得做過夢。立即起身,喝上一杯熱咖啡,同時檢查電子郵件。手上拿著一個猶太麵包便上車了。20分鍾車程,你邊開車邊聽一本熱門企管書的錄音帶第一段,因為專業上你該讀的書有很多都還沒讀。行動電話響起,是同事來電提醒你,15分鍾後有一個與客戶的約會。你的心緒於是飄離錄音帶的主講聲音,忽然好想出城。
消費科技正在改變我們的生活,加強我們的依賴,結果是我們需要解脫,但為求解脫,我們又求助於科技。緊張焦慮?買一個按摩器吧。事情雜亂無章?買一個個人電子秘書吧。攜帶兒童旅行?買一台游戲機帶著。住家附近常鬧小偷?裝一套安全系統吧。
高思維時間
100年來,我們在時間中生活的方式持續改變,過去10年裡變化尤其大。現代人很難依自然的韻律與聲音過日子。一個世紀多一點以前,還沒有電、電話、電子郵件的時候,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自己種的東西,在家附近工作。談起時間,說是光陰似箭;談起往事,似乎永存不朽;拿「欲速則不達」之類的諺語教訓孩子;講故事,一開頭總是「很久很久以前」,而且真的覺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日子是以光的移動來計算,而不是以小時;年是按照季節,不是按照日歷。一封信從美國的這頭送到那頭,要花好幾個星期,要等回信則更久。
時間是依自然的規律來排定的:潮汐、月的盈虧、季節、星象、日出日落、陰影、植物。早在公元前4年,亞歷山大大帝的宮廷志中便提到,有些樹的葉子白天張開、夜晚關閉。18世紀,自然科學家林奈發現有些花的花瓣定時開合。他闢建了一座花園,觀其植物便可測知時間。
這種精妙的體悟,等我們有了鍾、有了表,有了約會、期限以及愛看的7點檔電視節目以後,便失去了。
高科技時間
自從有了上發條的鍾(1876年)與用電池的表(1956年),我們就從高思維時間轉入高科技時間。與高思維時代的語言相反,今日使用的詞彙總有一分急迫感:沒時間、快速時間、同步時間、表面時間、限期、查核表、多工作檔、落後、找出時間、擠出時間、損失時間、填補空檔、擠時間、花時間、浪費時間、准時、時限已至、時間表、快速向前。
消費科技素來聲稱可以節省時間和精力,讓我們有時間去做真正重要的事。不能否認,100年來消費科技確實讓我們的生活容易很多。不須要用手搓洗衣服、心算數字或從頭開始做麵包。「事情快快做完,多留時間玩樂」,這是微軟公司的一則廣告詞。消費產品用廣泛的承諾引誘我們,加速了我們的生活節奏,提升了我們的期望。這些年來,我們有多少錢,便吞下多少諾言。承諾為我們節省時間的,結果花掉我們愈來愈多的時間,因為消費科技需要我們排列優先順序、選擇品牌、購買、裝置、維修、升級。
消費科技可能已到物極必反點。我們家裡已經塞滿省力裝置,可是我們並沒有更多時間可用。一項研究顯示,我們家中擁有的省力、簡化、省時科技其實並不能減少我們做家務的時間,可是我們仍執迷於生產力與效率:看一天、一小時、十分鍾內能做完多少事?
美國最著名的紀錄片製作人伯恩斯常花好幾年時間製作一部片子,他很擔心一種集體注意力缺乏症。「被這么多影像轟炸——不僅是電視,還有別的,你不由得加快了腳步。你的需要這么多、這么快——食物、印象,所有的一切——結果發生相反的事:有了更多東西,不但沒有豐富自己,反而製造了貧窮。這種貧窮,是注意力的喪失」。
可以借汽車,我們心目中最愜意的消費科技,來解釋這現象。除從一地移動到另一地外,我們還希望在移動過程中繼續與人聯系,並且娛樂自己。我們用行動電話談生意,在等紅綠燈時看書,在擋風玻璃上壓便條紙。其他車用「生產工具」,包括工廠裝設、聲音啟動的電腦,能傳送及接收電子郵件與傳真,通用汽車公司的「星上」系統更可做從派遣拖車到推薦附近餐館的各種事情,這些都在你開車的時候完成。
為充分運用通勤時間,我們還在車上用餐,為此我們買特製食品、特製杯子與旅行用圍兜。麥當勞靠當街窗口做的生意比櫃台還多。
既然我們在車上如在家中,便有許多廠商提供路上使用的額外「解決方法」。設計了攜帶式車上辦公室給前座乘客使用。市面上至少有一種迷你箱型車,裝有內置娛樂系統,包括下拉式屏幕,可看電影或玩電子游戲。坐在後車箱的小孩可以戴上耳機玩任天堂。
在消費科技膨脹的社會里,我們怎樣支配時間?我們住在車里,以電話交談,寫電子信件,看電視,用電腦工作,聽音樂,開著機、連著線、站在時代的前端。如果有碟形天線,就再不用去錄像帶店了。自從有亞馬遜網路書店以來,我已經多久沒上書店了?
在生活里裝上更多精密自動系統,我們的行為和語言也改變了。火是打開的,不是點著的。人行道上的雪是用熱融解掉,不是鏟掉。窗簾不是拉開,是用遙控開合。食物用微波熱,不是燒煮,生活是由科技控制的。
消費科技使別人隨時隨刻都能找到我們,改變了我們對時間與安寧的感覺。行動電話插在口袋裡,掌上電子地圖在手中,call機在腰帶上。傳真機與電子郵路同時送來信件,還加上行動電話也同時響起。這些科技讓我們像24小時商店,永不打烊。整天、每天、在家、在辦公室以及在車上,都被科技包圍著,不能休息,「寧靜」一詞如今用不上,「壓力」一詞倒是常用詞。
今天消費科技構成我們生活的基礎。你且自問,你願不願意徹底改變生活方式,停止使用少數幾樣最基本的消費科技?就拿做晚飯來說好了。你從冰櫃里取出一袋義大利餃子,倒進燃氣爐上的一鍋滾水裡,把爐火開到「大」。從冰箱里又取出一罐「保羅·紐曼牌」義大利面醬,放在塑料容器里,用微波爐熱。再用一隻鍋,將脆皮麵包與乾酪、九層塔同炒。這頓晚餐好做又好吃。盤子放進洗碗機,你便可以到電腦前面去准備明天開會的資料了。爐子、冰箱、微波爐、洗碗機、電腦、天然氣、電力、自來水。你願意放棄這些嗎?
我們的生活依賴科技如此之深,很自然地想要更多。
科技上癮:高科技帶來的負面效應
科技為生活帶來的舒適讓人柔弱,它的機巧設計讓人著迷,人們習慣了它常在身邊,對它不斷提供的娛樂上了癮。
美國是全世界科技最先進的國家,從軍事到媒體皆如此。它眩人的力量令我們迷醉,我們三句不離科技。隨便聽人聊天,總會聽到關於周遭科技的讕言淺論。好用的科技深得人心,需要詳閱使用手冊才能用的科技令人痛恨。像新玩具似的科技人見人愛,但一用壞了便受到詛咒。
科技以愉悅、以承諾引誘我們,我們的日常生活、人格形成經驗,甚至自然世界,都註定要由日益精密的軟體來「管理」。科技與我們的經濟並駕齊驅,我們則只能插上插頭、上網、瀏覽、剪貼,把零碎信息拼湊起來。我們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沒法下達指令作任何修改。上癮區令人精神空虛、不滿而危險,可是人無力脫離,除非先明白自己置身此區之內。麥克盧漢常說,他不知道是誰發現了水,但相信一定不是魚發現的。「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症狀一:做什麼事情都寧取簡易方案,速戰速決。
由於常有空虛之感,我們盲目尋找能填充的東西。
宗教書籍銷售量爆增,連非宗教性的「靈魂類書籍」和簡單的日常生活快樂指南如《別為小事瘋狂》及《心靈雞湯》系列以及《簡單富有》,都登上全國暢銷書排行榜首位,因為快速翻閱這些書,就能略補精神的空虛。
在這上癮區內,精神的「補給品」是大生意。就像是很快灌下一杯咖啡因飲料,只不過它的形式是書籍、《新時代》雜志、鬆懈精神的錄音帶、占星、磁性治療與打坐等等。這些解毒補充品據說能讓我們集中心力、恢復青春、放鬆心情、平和心境。
科技一方面讓我們上癮,一方面聲稱能為我們解毒——從按摩椅到罐裝天籟。廣告里盡是科技的承諾,說是要簡化我們復雜的生活,解除我們的緊張。
世代與世代間傳統的紐帶已經斷裂,核心家庭成員的關系也不似從前那般緊密。素來由大家庭、教會及社區傳承的價值觀與實用智慧,漸漸由通俗文化所取代。我們集體轉向信息科技如電視、錄像帶、雜志與實用書籍,尋求一些基本問題的答案,如:「如何找對象」、「如何示愛」、「如何在8分鍾內快樂起來」、「如何與圈外人約會」。
以前是與長輩長談,由長輩指導,現在是尋找快速法解決遭遇的各種大小事情。通俗文化以電視節目、自助書籍與報紙雜志專欄的方式提供快速解決法:「9大食物戒律」、「23種消耗脂肪捷徑」、「熱情性交的7個秘訣」、「4條挽救婚姻的途徑」、「關系破裂的8個跡象」、「立即治癒35種症狀」、「兩分鍾健康檢查」、「靈性覺醒的11個基因關鍵」、「了解上帝旨意的5個步驟」、「高效率家庭的7種習慣」、「成功的7大精神法則」、「通往上帝的7條道路」、「力量與治療的7階段」、「聖經技能的7步驟」(7似乎是個吉祥數)。
「每天一個」和「增強骨骼的12種方法」,本來是廣告詞,現成變成文化妙方。電視大量播放,成為代理牧師、代理母親和父親。
幾十年來,醫生力倡快速解決式醫療法,病人於是習慣了吃幾顆葯便馬上好轉。1996年,全世界處方葯品花費共是1800億美元,美國人就佔了850億,另外還花了200億元購買非處方葯物。到1997年,有1/8的美國人在服用(或服用過)抗抑鬱症Prozac。壯陽葯偉哥(Viagra)上市第一年,銷售量就突破10億美元,打破制葯業所有紀錄。
補充食品有奶昔狀、葯丸狀、點滴狀及粉狀,說是能讓我們更聰明、更美麗、更健康、更性感、更苗條、減少緊張、減輕毒性、更青春有活力。還有補品的補品:幫助吸收劑,說是能促進身體吸收以上各種補品的功能。本是無意識地想逃離科技上癮區,結果美國人反而每年吞下了值100億美元的補品。他們每年花7億多美元買維生素吃,但是平均每人每天吃不到一片水果。而他們所吃的蔬菜中,有1/4是炸薯條。
整型外科手術是另一種快速解決法。1997年全美國有兩百多萬執業的整型外科醫生。加州、得州和紐約最多,但全國人都漸漸覺得做點美容手術也是應該的。1997年所做的拉皮手術比1992年多了52%;25%的美容手術是為20到39歲的人做的;隆乳手術,1997年比1992年增加了375%;抽脂手術自1992年以來增加了215%。其他如激光手術、豐臀、豐唇、陰莖增大手術等,都愈來愈普遍。
這種創可貼式的快速解決法,到頭來是一場空。事情有一點不對勁,我們不知道是何緣由,就隨手抓一個什麼來一貼了事。在被科技毒化的地區,很容易被科技的甜言蜜語所誘惑。
症狀二:恐懼科技、崇拜科技
科技會拯救人類還是毀滅人類?自人類開始發明創造以來便有此論爭。從工業革命之初,英國拉代特工會工人因恐懼機器搗毀紡織機而被處死以來,這論爭定期慷慨激昂地浮現,一如既往,少有改變。論點兩極都達到荒謬的程度,但持極端論調的人,其實都出於盲目的信心或恐懼,把科技神化,才會視之為救世主或瘟神。
1000年前,第一個千禧年將至時,人類懼怕上帝會毀滅地球。現在新的千禧年臨頭,這恐懼以科技末日的形態再度出現,末日的名字叫「千年蟲」。上帝震怒固然可怖,有些人擔心電腦科技出差錯,也會為人類帶來大難——飛機會從天上掉下來,導彈會失去控制胡亂發射,全球經濟崩潰,機械大量失靈。有些人甚至在防空洞里儲存糧食,或挖好地窖准備藏身,好像科技本身是一種無可控制的力量,能製造地獄、毀滅全人類。
有的人則相信科技能治療社會病態。他們對科技處方抱持極大信心,以為:每間教室都有可以上網的電腦,學生功課就會進步;改造人體基因,就可以消除疾病;作物經基因改造,就可以養活全世界。
我們大多數人,與科技的關系搖擺在兩個極端之間:有時候害怕科技,有時候又樂於使用;頭一天惟恐落後於競爭者或同僚而勉強接受,下一天卻以為它可以改善我們的生活或業務而興高采烈,可是當事情並未改善時,又挫折懊惱起來。
症狀三:不太能分辨真實與虛幻
今日科技改變自然的能力遠非往昔可比,在這個科技能製造代理、代用、虛擬、假象的時代,我們愈來愈弄不清楚何者為真、何者為假。
她的乳房是假的嗎?他的頭發是真的嗎?「探路者號」火星登陸艇所拍的照片不會是在亞利桑納州拍的吧?如果你使用氧氣筒登上埃佛勒斯山,算是「憑真本事」登上的呢,還是科技幫了你的忙?短跑選手如果腳下加裝彈墊,因而打破100米紀錄,算不算數?各種顯示屏充塞於我們的生活之中:電影、電視、電腦、游戲機、電子筆記本、尋呼機、行動電話、顯示型電話、微波爐、心臟監視器都有顯示屏,未來的科技專家還不知又會發明些什麼顯示屏。顯示屏無所不在,指導我們、告知我們、娛樂我們,在我們不知不覺中形成塑造了我們。顯示屏被說成「虛擬」,我們輕易略過特異的內容,認為這是投射在顯示屏上的幻想,理想化的故事,像50年代的情境喜劇一樣,不是真的。但其結果卻非常真實。
當今美國的頭號娛樂是媒體,頭號內容是暴力。但我們不把它當真。顯示屏上的暴力像幽靈,潛進我們的記憶之中、夢寐之中、談話之中,我們卻堅稱它沒有害,甚至有教育性。我們笑斥顯示屏上的暴力非真實。「只是卡通……是電子游戲……是電影……或是新聞……」因為拒絕承認顯示屏上的內容是真實的,我們於是不假思索,安心讓自己與孩子定期吞下驚人的暴力,而當孩子在學校里向同學開槍時,卻又驚駭不已並困惑不解。
漸漸地,就連屏幕上的故事也愈來愈真實。
攝影機普及,使得電視與電影徹底改變,激起我們偷窺別人生活的怪癖。之後有了《最好笑的美國家庭錄影片》之類的電視節目,播映私人拍攝的真實紀錄影片,又有《總統與實習生》、變性手術現場實況、網路腦外科手術、生育過程網路公開,還有無數的人把自己的生活實況張貼到網路上,供大家消遣。我們的顯示屏真實之至,登峰造極。
四:我們的生活疏離冷淡
科技的呼聲誘人,但我們並不充分了解這些鈴鈴聲與嗶嗶聲怎樣使我們疏離生活本身。很少有人停下來問:行動電話、電子游戲、電視或照相機到底是增加了還是讓我們忽略了人類經驗的品質。
因為依賴科技幫我們做記錄,我們不再專注於生活的體驗。在畢業時、學校戲劇演出時、高中籃球比賽時,小提琴表演時以及小學棒球比賽時,自動相機喀嚓喀嚓響,身配科技裝置的父母到處皆是。然而孩子們看見什麼呢?只見對准他們的照相機鏡頭。照相機到底是在記錄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件,還是讓我們分心,不能好好體驗當時的情感、景象與聲音?也許照相機其實害我們錯過了那片刻,而不是捕捉了它。只因擁有一架攝像機或一架照相機,我們好像非用它不可,好把印象歸檔。我們成了紀錄片社會。
又因為依賴科技提供娛樂,我們彼此疏離。大屏幕麗音環繞立體聲電視傳送即時信息與「動作不斷」的戲劇。把電視比喻為現代「圍爐閑話」的家庭中心是太樂觀了。父母子女其實分散在屋中各房間,看各自喜愛的節目,或聽自己的音樂。今天許多美國人是同居屋檐下,獨自過生活。
久居都市,去年底我和友人帶著小孩們登山去。 我有一種堅持,總覺得孩子們必須要知道泥土的味道,要能感覺大自然,才能充實人性。我還叮嚀他們帶好彩筆和畫紙,因為想要他們通過描繪金馬侖的風景,捕抓農夫下田的畫面,收錄彩色燦爛的花草,與這些未經修飾的天然對話。孩子們對登山不很興奮,主要是因為會與他們的人造玩具分開。
果然,小孩沒有耐性久坐,那奇怪樣子的花草還沒畫好,他們就要回到電視機旁了。或拿著數碼錄像機,到處攝影,要捕抓什麼,想都不用想。走在路上,手和眼睛集中在那個會發光的溜溜球上。到農場去,看到蜘蛛,嚇得尖叫,把科幻故事有毒蜘蛛的恐怖搬到現實,吵著要回家。同行的「網蟲」友人更荒謬,帶著筆記本電腦,雖然在海拔6,000英尺高,照樣上網,每晚與網友聊天到凌晨二三點。跟在家裡沒有兩樣。白天要睡覺,日出日落,大自然的湖光山色,一點都不為所動。這讓我覺得震驚,因為科技的過度應用和沉迷已經使太多人上癮,生活重心顛倒,不能自拔。
科技幫助人類理解自己,人也因此崇拜和信賴它。過度的依靠和濫用科技,降低了我們的人性,也讓人類的弱點失去控制,像核技術,最終成為全人類的夢魘。同樣的,現在我們面對基因改造所產生的倫理問題,因為渴望使用科技突破一切人類的極限,因此忽略可能導致的結果。
「過度迷戀科技,像靈魂被榨乾,使人更想追求生命的意義」。
③ core幣免費挖礦一天能挖多少幣
巔峰時一天能挖357個比特幣,按2萬美金一枚算,相當於一天「印」出5000萬人民幣。